张洪梅

     小时候，第一次拾柴禾，却缘于剜菜。那一次，我与邻居小姐弟俩挎了小筐子去剜菜。怎奈弟弟就是不剜，到处乱跑，姐姐想出办法，让弟弟拾柴禾。

     没有想到，邻居弟弟对拾柴禾感兴趣。不一会儿，就拔了一些蒿子、芦蓬，堆了个小堆儿。我看在眼里，心理却不平衡了，也去拾柴禾。关键问题是，柴禾与野菜的生长对土质是有选择的，往往是生长柴禾的地里没有野菜，生长野菜的地里没有柴禾。所以我一会儿在这边剜菜，一会儿又到那边拾柴禾，跑来跑去，忙得不亦乐乎，就象《小猫钓鱼》中的小猫，一会儿捉蜻蜓，一会儿捉蝴蝶，怎么能钓到鱼呢？

     该回家了，我看看筐子里的菜，少得可怜 ，还没占过底儿来。再看看我拾的柴禾，也不多，比邻家弟弟的少多了。

     回家路上，遇到住一个胡同的婶婶，婶婶问我：“拾柴禾去了？”

     我回答：“剜菜去了。”

     “菜呢？”婶婶又问。

     我扒拉开小筐子上面覆盖着的一层柴禾，婶婶看见了筐子底儿，噗嗤一声笑了。

     又一次拾柴禾，却又闹出了笑话。

     比我大两岁的邻家姐姐，约我去拾柴禾。我们推了独轮车，一人准备了一个筐子，放于车梁两旁，用绳子栓牢，独轮车被我们你推一会儿，我推一会儿，有时候还会被我们故意推得东倒西歪。

    当时，说是去拾柴禾，也是我们自己愿意去，大人们也不指望小孩子能拾多少。我们见了柴禾拾柴禾，见了青草又割青草。邻家姐姐干活儿快，收获自然比我多。

     要回家了，我们的柴禾用绳子捆了捆儿 ，青草装进了筐子里。我俩的柴草分别放于独轮车两边儿，拴好绳子，姐姐先推起车子，说好一人推一段儿路，谁知车子偏沉，推不了多远就得停下歇一歇。姐姐想出办法，说我的柴禾与她的柴禾更换位置放，车子就好推了，我没同意，怕掺了。

    我没有理解姐姐的意思，姐姐也没有演示一下，我们只好照旧一溜歪斜地推到了村口。母亲正在村口迎着我们，母亲一看就偏沉，重新装了车子，车子两边儿重量基本平衡了，推起来轻松多了。我也理解了平衡的意思，姐姐忙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可是跟你说，你不同意。”

我不好意起来，红了脸，撅了嘴。母亲半开玩笑地对我说：“把姐姐累坏了，再也不和你一块儿去拾柴了。”姐姐笑了：“还去！”我高兴了，笑起来：“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