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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旗插上无棣城 2017-04-10 00:00:00

1945年9月3日,对于全国人民来说,是中华民族近代史上第一个值得扬眉吐气的日子。因为这一天,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1945年9月17日,对于无棣人民来说,是一个值得永远铭记和纪念的日子。因为这一天,八路军解放了无棣城,无棣终于回到了人民的怀抱,无棣的历史掀开了崭新的一页。

 

解放军攻克无棣城


1945年9月15日子夜。无棣古城内漆黑一片,死一般静。偶尔,从城外传来一两声清脆的枪声。

盘踞古城内的国民党冀察战区挺进第十纵队司令部,油灯如豆,死气沉沉。一个四十岁左右,肥头黑脸、手圆腿短的男子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就是“活阎王”张子良。

“司令!”韩炳华装模作样用手推了推金丝边眼镜,韩炳华是张子良的亲信,一向以占卜算卦骗人,他正在为张子良占卜凶吉,“司令,凶多吉少啊!”此时,张子良的亲信、参谋长马振儒也在场,他不无惊愣的猜度:“张子良一向讲求现实,不信鬼神。大难临头时,堂堂的司令为何如此相信占卜算卦?”

“哎……”张子良一屁股坐进太师椅里,听韩炳华说“凶多吉少啊”,他惶恐不安,忍不住自语道,“天命如此,岂能违抗?!”张子良如坐针毡。

司令部外,月黑风高,飞沙走石。忽然,一道炫目的闪电撕开黑沉沉的夜幕,接踵而至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霹雳在司令部上空炸响。

“糟了!”张子良腾的从太师椅上跳起来,浑身战栗,喃喃自语,“糟了!天鼓响了!”随即,两腿一软,复跌坐太师椅里,喋喋不休,“天鼓响了!天鼓响了!天鼓响了!……”

韩炳华的卦很准,这次张子良真的是凶多吉少!张子良的预测也很准,真的是天鼓响了!真的是天命如此,岂能违抗!第二天上午,张子良在弃城外逃时,被乱枪打死。

张子良是何许人氏?他为何被叫做“活阎王”?他为何要盘踞无棣古城呢?他又是被谁击毙的呢?

张子良,1902年生于马山子镇大梁王村,10岁读本村私塾,20岁从济南师范毕业,先后在大吴码头第二高等小学及利津、文登等地教书,不久弃笔从戎,先后任山东保安第六旅旅长、国民党冀察战区挺进第十纵队少将司令。在淄博一带,曾经有一段广为流传的顺口溜:“抗战胜利盼新天,光头山下哪有甜。国军就是二鬼子,汉奸全是蒋家子。张景月、张子良,两头两个活阎王。牛头马面一大帮,专门祸国把民殃。”顺口溜里提到的“活阎王”之一就是占领无棣的张子良,“牛头马面”则是张子良掌控的独立保安第六旅——残暴成性的“驴羔子”。“七七事变”后,张子良即对积极抗日的共产党心存不满。1940年春,张子良不顾共产党的劝阻,与驻棣日军指挥官村尚订立“互不侵犯,共同反共”密约。1945年6月,张子良借着驻棣日军向济南结集等待撤退回国之机,趁势占领了无棣县城。他一方面收编大批来自鲁北各县被八路军击溃的伪军和残匪,将六旅扩编为号称万人的“浩荡大军”;一方面加宽城墙,掘深护城濠,城边设明暗火力点,城墙四角筑遍布射击孔的塔楼,并在城内筑起4个直径达20米左右的大明堡,力图将无棣城打造成攻不破的“金汤城池”。同年9月16日,盘踞无棣古城不足百天的张子良在北关西侧突围时,被八路军战士当场击毙。


                                       渤海军区司令员杨国夫


1945年9月11日晨,八路军山东渤海军区司令部。

“报告,罗司令员急电!”一个作战参谋气喘吁吁地跑进司令部。

“念!”正在查看山东地区作战地图的八路军山东渤海军区司令员兼第7师师长杨国夫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夜未眠的他,目光如炬,凝视着作战地图。

“渤海军区并杨国夫司令员、景晓村政委:遵照毛主席、朱总司令员‘猛烈地扩大解放区’这一重要指示,令你部即刻抢攻无棣城,解放无棣。山东军区罗荣桓”

“我命令……”杨国夫用红蓝铅笔将作战地图上的“无棣”圈了起来,“军区直属团、独立团、特务团、七师20团、21团及第三、第四军分区地方部队,轻装简从,务必于9月11日傍晚前赶到无棣结集待命。杨国夫”

军令如山。接到作战命令的各参战部队和地方武装以最快的速度从四面八方向无棣集结。先后解放了邹平、青城、惠民、阳信、济阳、齐东、盐山、宁津等地的战士们听说要解放山东的“北大门”、素有“冀鲁枢纽”和“齐燕要塞”之称的无棣城时,情绪高涨,请战书、决心书像雪片一样飞进渤海军区司令部。先期抵达无棣的八路军战士和自发赶来的无棣及临县的3000多名民兵赶制攻城云梯,冒着冷枪冷炮,围绕无棣外城挖掘了近百里长的封锁沟,并在重点地段修筑高垒,以便监视城内敌人与堵截敌人突围。浴血奋战已久的无棣人民在将两次入侵、奴役这里长达六年半的日本侵略者赶出家门后,听说八路军来无棣打“活阎王”张子良、打“比日本鬼子还不是人”的“驴羔子”六旅,不顾秋雨连绵,道路泥泞,纷纷扛着土枪土炮、大刀长矛,用大车、手推车、牲口运送粮草、蔬菜和修筑工事用的土坯、木料从四面八方赶来参加战斗。

刚刚在寿光击溃了与张子良穿一条裤子的另一个“活阎王”、一贯与日伪勾结的国民党顽固派、山东保安第三师师长张景月部主力的杨国夫也奔赴到无棣城下,察看地形,了解敌人动向,检查攻城准备情况,并将前敌指挥所设在距战场3公里处的史家庵村。

将前敌指挥所内,杨国夫正与参谋们研究攻城作战方案:渤海军区特务团与沾化县大队半弧形地包围县城南面,渤海军区独立团与利津县大队包围县城北面,两支部队相互衔接,形成环形包围圈……

1945年9月12日,也就是日本国向包括中国在内的盟国无条件投降的第10天,解放无棣战役拉开大幕。该日凌晨,无棣城东南小马家村。

“见鬼……”驻扎在此的张子良部官兵酣睡中被渤海军区特务团3连缴械后,一个一个呆头呆脑地直唠叨,“张(子良)司令夜来下午不是在通报中还说‘方圆150公里之内无一共军’吗?”“可不是,后晌城里八角楼还唱了半夜的大戏!”“哪成想一觉还没醒,就成了俘虏!”“哎,人家八路那是天兵天将!小日本鬼子都被打跑了,咱们这些虾兵蟹将算个球!”

至该日傍晚,八路军攻城大军完全切断了无棣城与东、南、西三个方向的一切联系,回民支队也一举攻破石三里,逼近北关。至此,完成了对无棣城的合围,城内张子良部6000余人被装进了口袋,犹如瓮中之鳖。

就这样,经过攻城八路军一连几个昼夜的奇袭,至15日凌晨,无棣城的五个城关已经全部被攻克。此时,城内的张子良犹作困兽之斗,他甚至亲自上阵督战,多次驱赶着身背大刀、腰插驳壳枪、手拿冲锋枪的警卫部队,试图阻击进入城内的八路军。可是,在八路军严密的火力网之下,张子良的一切图谋全部失败。

16日晨7时,张子良司令部。

张子良听说自己苦心经营的“金汤城池”的古城所有城关均已被八路军攻克,兵临城下的八路军正在向内城发起猛攻时,又听说城内官兵慌乱状态不断加剧,惶惶不可终日,士兵们早已失去了战斗力。张子良惶恐不已,便将他的参谋长马振儒找来。

“能不能支持到天黑?”心焦不堪的张子良已是六神无主,“现在怎么办?”

“司令,此时如果八路的攻势稍微加强,就会有失城的危险。”马振儒并提出,“突围一下看看。”

自知气数已尽的张子良终于决定放弃无棣,准备突围外逃。此时,被八路军打得焦头烂额的驻守南关的国民党冀察战区挺进第十纵队四支队大队长程汇川等人赶到司令部。程汇川是听到张子良准备突围,要悄悄溜走的消息时赶来的。

程汇川等人一见到张子良就一齐放声大哭大叫,个个怒不可遏,并质问张子良:“为什么要自行率部突围?”“为什么要昧着良心将弟兄们抛弃?”  

张子良是又气又恼,又羞又愧,他自知理亏,不敢发作,只是任凭手下数落。最后,张子良不得不咬着牙大声宣布:“坚决抵抗,决不逃走!谁若离城半步,概以军法论处!”

张子良强打精神,率领众头目到各阵地巡视,赶巧被占领海丰塔制高点的军区直属团瞭望哨兵发现,遭到密集火力攻击。张子良一面下令组织抵抗,一面掉头窜回司令部,将他的警卫大队长高炳辰找来,令他马上召集敢死队,保护自己突围。上午9时,张子良在腰里藏上一块金条和一个银元宝,带着新娶的姨太太和三小姐,在高炳辰和300多名敢死队队员的保护下由北关西侧狼狈逃离。当他们刚逃出北门约半里许时,即遭到早已守候在此的八路军渤海军区四分区直属团二营迎头痛击,张子良被当场击毙。至此,无棣县城外围全部被八路军占领。

17日下午,军区指挥所进驻西关。晚6时,八路军向守城残敌发起总攻。特务营营长朱志明率爆破队连续爆破,战斗模范、爆破手盖希云在重机枪、迫击炮等密集火力掩护下,他和爆破组的其他战士连续作战,炸毁前沿阵地城外的障碍物,直扑城墙铁门。前进中,被敌人发现,敌人用密集的子弹封锁了爆破队前进的道路。盖希云在4个爆破队员先后牺牲的情况下,不顾个人安危,夹起炸药包冲了上去,只听一声巨响,炸开数扇铁门。随后,战斗英雄马风云率领突击排用炸药炸垮南门楼,突击队长、三连连长宋家烈率一排首先登上城墙,与后续二、三排一起打退敌人一个营的反扑,巩固了突破口,迅速插入城内。当夜,西门、北门、东门也相继突破,经激烈巷战,于22时30分结束战斗,国民党冀察战区挺进第十纵队上校副司令冯立刚等5400多人被俘、1000多人被击毙,缴获长短枪、重炮、重迫击炮、轻重机枪、战马、电台、兵工厂等一大批武器弹药及粮食、被服等胜利品,无棣城被彻底解放,“活阎王”张子良和他的“驴羔子”彻底覆灭。



18日一大早,无棣古城万人空巷。父老乡亲们走上街头,敲锣打鼓,送猪、送菜、送粮,慰问亲人八路军。  

这正是:山海古邑红旗飘,儒风无棣获新生。

 

【计空格字数:3607】

 

通联:无棣县棣州大街广电大厦无棣电视台302室张海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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