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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洪梅 张洪梅,滨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发表于《齐鲁文学作品年展 2015》(散文卷)、《山东青年作家》、《风筝都》、《滨州工人》、《董乡文学》、《健康报》、《鲁北晚报》《今日博兴》等,并有多篇文章在征文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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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120”岁月
2017-03-02 00:00:00


                                张洪梅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120电话急促地响起来。5分钟的准备时间,我们的救护车就出发了。夜色已经很深了,乡间的路上没有行人。公路两旁列阵似的玉米棵郁郁葱葱,弥漫的轻雾徐徐向急速行驶的救护车袭来。广袤的旷野,漆黑的夜,车灯发出两道清冷的光束,飘渺的雾气,一缕缕的,或浓或淡,或龙飞,或凤舞,悄无声息地袭向车玻璃。

     这样的夜色,我的脑际闪过电影《聊斋》里的情景,似乎雾气过后,还会有精灵古怪出现。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战。但马上又头脑清醒了,与司机说说话,以免困意烦扰,与医生聊聊天,互相壮壮胆。车内气氛活跃起来,内心安全了许多。

     雾气中,能看到星星点点的亮光了,村子展现在眼前了,村口有人等着我们,那是病人家属在向我们招手。司机放慢车速,我与医生立即把急救箱、氧气袋等急救物品放于救护车门口,准备下车。时间就是生命,争分夺秒,我们120人一直以来配合默契。

     难忘那一次夜间出诊,是去60华里外的一个村庄 ,不料救护车在离村子10华里处坏了,司机王师傅说,是汽车“消声器”坏了。那“噔噔噔噔……”连续不断的动静,坐在车上,就好象坐在高速运转的机器上,感觉心脏都要蹦出来一样,快坚持不住了,我建议给病人家属打电话说明情况,车子的状况怕病人受不了。崔医生拨通了病人家属的电话,家属一听就急了:“救护车咋就不救急了呢?”崔医生一边安慰家属,一边指导就近就医。我们不放心病人,与家沟通说,我们先去看看病人,电话那头的家属声音低下来,表示同意。

     救护车朝着村子方向驶去。到了村口,车子就不敢前行了,因为前几天才下了一场大雨 ,这条坑洼不平的土路,还有大片大片的积水。“坏车”不敢走,我们也快受不了“坏车”的困扰了 ,车停下,我们马上下了车,崔医生拿着手电筒带路,我提着急救箱紧跟其后。遇到积水多的地方,我们不知道深浅,又迈不过去,略一迟疑,崔医生反应快,见沿街的院墙外一字儿排开摆满了玉米秸秆,崔医生一个健步走过去,扛起一捆秸秆,就放到了积水处,我们踩着就能迈过去了。就这样依靠着几捆秸秆,我们赶到了病人家院子。

     男主人已经发动了自己家的农用三轮车,病人裹着被子躺在车后斗上,病人只是说“心口疼”, 崔医生给她查了体,并无大碍,我们放了心。家属说,还是去我们县医院,也没有再跟我们急。

     司机王师傅早已经联系了医院领导,我们把车子开到村子外的大道上,等待救援。漆黑的夜里,野外静悄悄的,我们三个人朝着不同方向踱着步子,这似乎是我们减轻疲劳的一种方法,一阵紧张过后,总想一个人静一静。

     正待我往回返,见崔医生朝着王师傅那边走去,小声耳语:“王师傅,您刚才在哪解的手?”王师傅张望了一下,指着前方说:“在那边。”他们虽然是耳语,可在这静得出奇的地方,我却听得真真切切,我只好又向远方走去,总该给他人提供一个减轻腹压的环境吧。

     远远地,有车子向这边驶来,我们兴奋起来,王师傅也上车开了车灯闪着。近了,又近了,果然是我们医院的车来了,王师傅调侃道:“可见到亲人了。”

     我与崔医生上了前边的救援车,一条绳索拖着王师傅的车,我们安全回来了,我们要接的病人已经住在了急诊科观察室。

     急救工作的缘故,我有时候感觉我们急救人员有“超人”之处。

     就象我,院前急救医生、司机师傅的电话号码都烂熟于心,院前急救与各个科室联系多,于是各个科室的电话号码我也记得滚瓜烂熟,即使走在大街上,看见行驶的汽车,对人家的车牌号码也感兴趣,那三位数字很可能就是我们医院某个科室电话的后三位,我就常常这样对号入座。在病房里,耳朵也会很机灵,别人没有注意,我却早于别人先听见护士站的电话铃响。

     就象文文弱弱的崔医生,是城里长大的,没有干过农活,看他扛玉米秸秆的动作那么麻利,咋看也象个合格的农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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