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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洪梅 张洪梅,滨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发表于《齐鲁文学作品年展 2015》(散文卷)、《山东青年作家》、《风筝都》、《滨州工人》、《董乡文学》、《健康报》、《鲁北晚报》《今日博兴》等,并有多篇文章在征文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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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四季之四:冬天怀里“揣只鸡”
2017-02-17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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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洪梅


    

      小时候的冬天,似乎格外冷。我却不管天气冷热,只知道疯玩儿,吃完饭就往外跑,大人喊都喊不住。出了胡同口,西北风刮得“嗖嗖”直响,径直钻入头皮。我却毫不在乎,玩够了才回家,直到晚上,鼻子里一痒,打起了喷嚏,眼睛热乎乎的,直流眼泪,卧在炕上再也没有了精神头,唉,感冒了。

      父亲却故意逗我开心,问:“咋卧倒了?”

      我委屈地流下眼泪:“我的眼很‘咸’。”我不知道怎样描述感冒后咸涩的眼泪侵蚀眼球的那种感觉。

      父亲继续开着玩笑:“盐,当然咸了。”

      我分辩道:“不是盐,是眼。”

      父亲拉着长音“哦”了一声,说:“来碗姜糖水,喝下去,出出汗就好了。”父亲切了姜丝,拿钥匙开了板柜上的小锁,拿出来草纸包装的红糖。一个白瓷碗,放了一撮姜丝,两勺红糖 ,冲上热气腾腾的白开水,在父亲的催促下,一碗姜糖水下了肚。我捂着被子,就等着发汗了。

      一夜睡得迷迷糊糊,昏昏沉沉,隐约感觉到母亲几次抚摸我的额头,试试烫不烫。母亲双手掌倒替着,在我的脊背上用力上下揉搓,我舒服了许多。

     第二天醒来,还是有些乏力,不愿意起床。外屋灶间传来噼啪的烧柴声,母亲已经在做饭了。

     我喊了一声母亲,母亲应着进来,说:“好些了吧?”  我点点头。母亲又说:“你昨天晚上发烧了,你爸爸要去叫医生,我没让。我用酒给你搓了身上,就退烧了。”母亲说着,从窗台上拿来一个黑面蛋蛋。这是啥呀?我不解。母亲说:“这是面啊,你发烧,我和了面,蘸酒在你身上搓的。”我笑出声来:“咋这么黑呀!”

     母亲笑着去了灶间,不一会儿就做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这可是母亲给我开的小灶啊,往日难得吃到的鸡蛋面,今日让我独享,我却没有多少食欲。母亲催促道:“都吃上,别剩下。”我的味蕾却跟堵塞了一样,尝不出饭香味儿,自然吃不了一碗。母亲还是不甘心:“头疼脑闷,面汤一顿,这还挡吃?”

      一连几天,我都无精打采的,虽然没有了感冒症状。母亲也不让我出门了,怕重感冒。我开始还听话,后来就坚持不住了。趁母亲在外屋做家务的空儿,我把围巾挽成团,塞进棉袄里,用双手捂着腹部,生怕围巾掉下来。我眼睛盯着母亲,见母亲只顾低头忙碌,似乎没有在意我,我悄悄地往外走,刚要出门,母亲问道:“你的怀里揣了只鸡吗?”

     母亲这一声,着实吓了我一跳,激灵了一下,又笑弯了腰。这一弯腰才知道,围巾早就露出了一个稍儿。我顺手扯出围巾,跑进里屋,继续笑。只是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我感觉我做得很隐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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