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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栋林 山东惠民人,现居滨州,系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滨州市作家协会会员。作品散见于《草地》《当代作家》《华夏散文》《山东支部生活》《羊城晚报》《宁夏日报》《大众日报》《联合日报》《齐鲁晚报》《四川政协报》《中华时报》(香港)《亚特兰大新闻》(美国)《阳光导报》(日本)《北美时报》(加拿大)《国际日报》(印尼)等国内外80余家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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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依黄河
2017-02-14 00:00:00

陈栋林

小时候,听老师说,黄河距离我们村大约二十华里。二十里,对一个只在自家村子打转的少年来说,没有具体的概念,以为远在天边了。老师还说,黄河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孕育了中华文明。听着这些,我懵懵懂懂,心里却多了份莫名的神圣。于是,有了一个梦想——有朝一日,要一睹黄河的模样。

后来,我来到依黄河而居的鲁北小城——滨州上高中,高二那年,终于第一次见到了黄河。当时感觉,她普通之极,跟老家村边的小河差不了多少,心里未免有些失望,难道名扬天下的黄河就是这样子吗?

再后来,我的家安在了这座城市。在这里,市区用水完全仰赖黄河,附近的农田灌溉也离不开她。因为一条近百公里长的引黄渠——小开河的建设,使黄河水惠泽了更多百姓。黄河,成为这片土地上无数生灵的生命之源。也许是因为了解了这些吧,我对黄河的感觉与学生时期不再一样,觉得她越来越迷人了。

滨州的黄河,温婉祥和。春天里,农人们牵牛扶犁,在坝下滩涂上悠悠耕耘;柳丝吐绿,在翦翦春风里轻轻摇曳。这时候,最该骑单车沿黄河大坝观风景,一路赏景一路歌,草色遥遥青更青。累了,可以坐河边小憩,也可以于高地之上临水迎风而立。放眼眺望,悠悠黄河,逶迤远去,豪气荡胸生,长歌风满衣,直叫人生出拔剑向天啸的冲动。

夏日的傍晚,光脚丫在河边沙滩上漫步真好。脚心里暖暖的、柔柔的、痒痒的,熨帖极了。这时,就感觉自己是个孩子,一颗童心随着绵延河水畅然飘逸。

秋天的黄河是醉人的。滩区的庄稼一溜金黄,与黄河水、黄土地浑然一体,莫辨彼此。夕阳缓缓西沉,炊烟袅袅升起,稀落的犬吠声从坝外村子里传来,回荡在霞光潋滟的河道里。一派安详,一派恬然,换作谁,都想融化其中。

2012年,我有幸来到黄河入海口。那里的黄河与滨州的黄河不一样。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至此不复回。站在瞭望塔,凭栏望四野,向西芦苇荡荡、飞鸟翔集,东面云水茫茫、漫无涯际。芦花在风中飘摇,一如漫天飞雪;柽柳林呼啦啦翻卷绿浪,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顽强地唱着生命的赞歌。黄河挟泥裹沙,每年在入海口冲积形成3万亩新土地,时刻上演着沧海变桑田的活剧。置身此境,仿佛随时可以领略一段时光如何贯穿千古,一个瞬间怎样铸成永恒。新生的那块土地光秃秃的,荒凉而落寞,但我知道,不久会有草种、树种飞到这里,发芽、扎根,铺展得浩浩荡荡。这片土地,荒凉中酝酿着勃勃生机。

前年,我又专程到了千余公里外的壶口瀑布。在那里,领略了黄河的另一种神韵。远望晋陕大峡谷,恢宏空阔,层峦叠嶂;近观黄河水,由宽展渐收束,先缓缓而汤汤,陡然间,从窄如壶口处向深槽狂泻。那一天,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排山倒海,什么叫奔腾咆哮,什么叫雷霆万钧。面对此情此景,除了惊叹大自然的神奇,更觉得,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是多么渺小,多么柔弱。

同是一脉黄河,竟如此不同。滨州的黄河宁静、祥和;入海口的黄河辽阔、苍凉,却又生生不息;壶口瀑布那边,则雄壮、震撼。

可她又是一样的:水是一样的浑黄,一样地滋养着这片土地上的生灵。

我为黄河的神奇万端而迷醉,我为黄河给予的哺养而感恩,我深深地依恋着她,我们的母亲河。

多么渴望,有生之年,走马踏遍黄河,览尽漫展画卷,寻访多彩迷人的华夏风情,承纳源远流长的文明血脉。

                            

                                                      本文发表于2015年5月27日《黄河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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