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早饭，李开祺去叫华蝶起床，敲敲门推开门，他看见她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床上，就问：“没睡好？”

华蝶摇摇头，“睡的挺好。今天做了什么早饭啊？我饿了。”

听华蝶主动要求吃饭，李开祺一脸惊喜，“做了好几样，你出去看看你想吃什么。”

等他们到餐厅，发现那布琛和闻依诺已经落座了。看见华蝶精神状态很好，那布琛也很开心，笑着招呼她，“早，小蝶！”

“早，琛哥！”华蝶也笑笑，然后在他对面坐下。她和坐在自己身边的闻依诺打招呼，“早！”

闻依诺看华蝶一眼，不冷不热地说：“你终于恢复正常了。”

“依诺！”李开祺给华蝶端了稀饭过来，冲闻依诺挤挤眼睛，示意她不要和华蝶较劲，“小蝶，还有豆浆，我再给我端一碗。”

华蝶抬头冲李开祺笑笑，“谢谢开祺哥！”

看华蝶和李开祺这样，闻依诺的脸色更不好看。见状，那布琛用公筷给她挟了个豆沙包，“我看你挺喜欢吃甜食，尝尝这个。”

“谢谢！”闻依诺用筷子插着这个豆沙包，小嘴撅得很高。

李开祺坐下，看着闻依诺的模样，不由得苦笑。但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照顾她，因为他已经决定照顾华蝶，他不想再摇摆不定。

知晓他想法的那布琛只好做闻依诺的护花使者，“依诺，明晚有空吗？”

“干吗？”闻依诺知道不能对那布琛使脸子，其实她也不想对华蝶这样，只不过她看到李开祺像以前照顾自己一样照顾华蝶，心里很难受。

“明晚我要参加一个商业酒会，你能做我的女伴吗？”那布琛笑容和煦。

闻依诺满脸疑问，“不会吧？你居然会没有女伴陪你去？”

“她们都太黏人了！”那布琛笑笑，“你是博士，学历甩她们几条街，而且清纯漂亮，带你去更有面子。”

夸赞让闻依诺心花怒放，她看李开祺一眼，“那好吧，我就陪你去一次。”

“谢谢闻依诺小姐赏脸。明天下午我的秘书会给你送礼服、带你去做准备。”那布琛和李开祺对视一眼，李开祺感激地一笑。

闻依诺终于放过了好个豆沙包，放下筷子、提起包，“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去上班了啊！”

“路上慢点，注意安全。”李开祺还是习惯性地叮嘱。

闻依诺换了鞋，头也不回地摆手，“知道了，这么啰嗦！”

那布琛忍不住笑了，“感觉你们像父女一样！一个是事事操心的爸爸，一个是处处做对的女儿。”

“好几年，首长和阿姨都忙得不得了，我就是这小丫头的保姆兼保镖，可不就是你说的这种感觉嘛！”李开祺想起旧事也忍不住笑，“别看她学习成绩很好，但她很调皮，经常让老师叫家长。她不敢跟她爸妈说，就跟老师说我是她哥哥，让我去听老师教育。”

那布琛点点头，“不过，她到底多大啊？看着这么年轻，博士都读完了。”

“因为首长他们没空管她，所以依诺六虚岁就上学了，本来是希望老师帮忙看孩子，七岁再重读一年级的。可是这小丫头的成绩在班里数一数二，于是就读下去了，然后还跳级，十六周岁就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又考了硕博连读，今年也才25周岁。”李开祺说起闻依诺的往事，满眼的骄傲，真的像极了以自己女儿为骄傲的父亲。

“调皮的孩子都聪明。”那布琛笑着看向华蝶，发现她只是闷头吃饭，似乎已经吃了不少东西。

李开祺也注意到这点，急忙问：“小蝶，你都吃了什么？”

“一个包子、一个豆沙包，一根油条，两片面包，一碗粥，一碗豆浆。”华蝶像小孩子一样伸着手指头数。

那布琛和李开祺听完异口同声地说：“不能再吃了！”

两个人交换了眼神，那布琛说：“小蝶，你最近只吃粥，胃都小了，先不要吃太多吧，别伤了胃。”

华蝶乖乖地点点头，“好的！那我回房间了。”

“小蝶，你已经几天没出门了，要不，等我收拾完，我陪你出去走走。”李开祺向华蝶建议。

“对啊，你看你来了北京，哪里都没去呢！要不，我陪你们四处走走看看，至少去故宫、颐和园看看吧！”那布琛也说。

华蝶摇摇头，“不去了。明天我想回家了，出来时间不短了，迅儿应该想我了。琛哥，您帮我问问有几点的班车吧！”

“小蝶，不回学校了，我们直接回省城。那先生已经帮你调动了工作，以后你就回省城的学校的工作了。”李开祺告诉华蝶，“前几天你心情不好，我们也没和你商量，但我们都觉得你应该回父母身边了。你不会怪我们替你做主吧？”

华蝶淡淡一笑，“怎么会！你们这是为了我好！其实，爸妈一直希望我回省城，如果我同意，他们早想帮我办了。谢谢您，琛哥！”

“自家人，不必客气！”那布琛见华蝶痛快接受这样的安排，心里也轻松多了，“开祺说也会转业去省城，这样，他就能照顾你，我也不用担心你。回去后，就让开祺陪着你办手续，处理一下需要处理的事情。”

那布琛约苏远山见面，两个人在咖啡馆里坐下。看着消瘦的苏远山，那布琛都不忍心把拟好的离婚协议书拿出来了，“你没事吧？”

摇摇头，苏远山说：“没事。小，哦，华蝶还好吧？”

“前几天不太好，现在好多了。”见苏远山问华蝶的情况，那布琛更加不好意思。但是，他还是硬着心肠把离婚协议书拿了出来，“远山，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一幕，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每个人都无力回天了。”

苏远山看见离婚协议书几个字，眼泪就掉了下来，然后捂着脸哭起来。

那布琛静静地看着他，凭多年在生意场上的经验和对官场的了解，他觉得苏远山这样选择肯定有隐情。但是既然他已经做出这样的选择，快刀斩乱麻是最好的办法，毕竟长痛不如短痛。可是，此刻他真的有些心疼苏远山，不是因为不爱而放弃一个自己爱的女人，这种痛，多年前他也体验过。所以，他等着苏远山慢慢平静，只是塞给他两张餐巾纸。

好一会儿，苏远山抬起头，也擦干了眼泪。他拿起离婚协议书看了一遍，对那布琛说：“是我对不起华蝶，我什么都不要，把房子留给她！”

“小蝶用不到房子了，我已经帮她办了调动手续，她马上就回省城了。”那布琛不想给苏远山希望，所以和盘托出一切。

苏远山急切地问：“那她调去省城哪个学校啊？”问完，他又接着说：“不用告诉我了，不要告诉我了，知道又有什么用！”

“所以，房子还是你留下吧！至于小蝶出过的钱，你方便就给她，不方便就算了。”那布琛端起咖啡喝了口，“如果你同意，现在就在上面签字吧，然后拿着它去办手续吧！反正是早晚的事情，拖着也没有意义。”

接过那布琛递过的笔，苏远山一笔一划在离婚协议书上面写上自己的名字。看着华蝶早已写好的名字，他忍不住用食指抚摸它。

见他这样，那布琛说：“远山，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不要回头，往前看。我们活一辈子，我们心里在意的人有很多，但他们的位置是不一样的；我们这辈子追求的事情也有很多，渴望的程度也是不一样的。所以，我们总是边选择边放弃，边拥有边遗憾，这很正常的。”

“谢谢！”苏远山发自内心地对那布琛说。

“那我走了，你保重！”那布琛站起身，“单我买了，你再坐一会儿吧！”

果然，苏远山坐了很久才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回医院。

等他出现在病房楼层，谢民就迎上来，一脸如释重负，“你可回来了！你这是去哪里了？”

“怎么了？她又发脾气了？”苏远山觉得心很累。

“那倒还没有，不过快了。”谢民看着苏远山苍白的脸，问他，“你脸色很难看啊，你没事吧？”

苏远山勉强一笑，“我能有什么事。”

“那快进去吧！现在只有你能让小公主笑了！”谢民看着苏远山的背影，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看见苏远山进屋，岳媛容果真笑了，“远山哥哥，你回来了。”

邢劲草站起身，把削了一半的苹果递给他，“还是你来吧！”

苏远山接过刀子和苹果，在椅子上坐下，对岳媛容嗔怪道，“我不在，你又不听话了？”

“哪有！妈妈削苹果的技术太差了，皮儿老断！”岳媛容刹开话题，“远山哥哥，你去哪儿了？”

想了想，苏远山把离婚协议书拿了出来，“去拿这个了。”

看到离婚两个字，岳媛容心里就乐开了花，“妈妈，你看看！”

邢劲草接过来一看，又看看平静的苏远山，就把离婚协议书收了起来，“我去让人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