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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user 滨州技师学院宣传部部长。笔名:杨梅、青杨梅。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滨州市作家协会会员。自2010年开始尝试写作,作品散见于《滨州日报》《鲁北晚报》等报刊。作品在四川省成都图书馆主办的《喜悦》杂志刊登。在《作家报》微信公众号和《滨州文学》(原《句点论策》)微信公众号发布作品十几篇。著有个人作品集《青杨梅文集》。作品以散文随笔为主,文笔细腻,情感真挚,近期作品以反映鲁北民俗乡情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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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父亲剪指甲
2017-02-14 00:00:00
我为父亲剪指甲

剪指甲,对于常人来说,是非常轻松容易的事情。闲暇无事时,或听着音乐,或与朋友聊着天,轻拿指甲刀啪啪几下就完成了。但这件最简单最平常的小事对于身患中风的我的老父亲来说,却是那样的困难和折磨。

我的父亲前年得了脑梗,从此便失去了健康灵便的身体,日常生活完全靠一只左手和一根左腿来应对。即便这也是通过他艰难的日常康复锻炼换来的,我们全家已很满足。父亲能用一只手吃饭,能骑三轮车,能干些力所能及的家务,如拖地擦桌子等,对日常生活他已经很有信心和能力去应对,但惟独剪指甲这件事让他很痛苦。一只左手很难掌控指甲刀,更难以对准那个不听使唤的右手的指甲。刚开始,他不愿意麻烦孩子们,可母亲花眼,也不会用指甲刀。父亲曾经自己用牙咬,在石头上磨,而粗心的我们却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最后,父亲的指甲长得影响到他的生活了。一向倔强刚强,一生不愿意麻烦人的父亲终于向我们求援了。由于我离娘家比较远,所以回去的相对较少,平均一个多月回去一次。有一次我回去后,晚上我为父亲端过洗脚水,他洗完脚后有点难为情的对我说“还有一件任务”,我说:“还要干什么?”父亲说,“你得为我剪剪指甲。”这时,我才注意到父亲的手指甲和脚指甲都长长的,十个手指甲里都黑乎乎的,藏着污泥,有的被他自己用牙齿咬的残缺不齐,脚指甲里也有着黑乎乎的存泥,有的还斜刺着往肉里长。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我把头扭到一边,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出来。故作轻松地说,“小事一桩,怎么不早说”?我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父亲的对面,拿过他那一只伸展不开的右手,放到我的腿上,轻轻地按摩、捋直,然后小心翼翼地一点点修剪,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我小时候父亲为我修剪指甲和剪肉刺情形。我小时候因为调皮,经常用手刨土玩,嫩嫩的小手指上总是会开裂出小肉皮,父亲说是肉刺,不让我自己用手拽,用小牙咬,他总是把我揽在怀里用剪刀给我剪去,然后就说:“你看你的小指甲脏的,别动,爸爸给你剪剪”。我总是歪着小脑袋,看着父亲为我剪出一个个小月牙……

几十年过去了,同样的剪指甲,角色却颠倒了过来。剪刀下的细小的小月牙变成了又粗又厚的大月牙。岁月把父亲伟岸的身躯变得如此僵硬笨拙。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从脸上滚落下来…….父亲或许感觉到了什么,手指一缩,我连忙擦了擦眼睛,挤出笑脸问:“是不是剪到肉了?”父亲摇摇头说:“没事”。可是手指上却渗出了血珠。“唉呀!还没事,剪到肉了”。我连忙拿了块药棉给他按住,连连自责:“我怎么这么笨,这么不小心,爸爸对不起了”父亲笑笑说,“真的没事!”

剪完手指,我又把父亲的脚搬到我的腿上,小心翼翼地为他修剪。一边剪一边像哄小孩子一样逗他,父亲的脸上浮现出了难为情的笑容。父亲的脚指甲,又厚又硬,为了不再剪到肉,我一点点地往里剪,我歪着头,细心地剪,剪完后再用锉刀挫平,我像修剪着一件艺术品,而老父亲应该也体味到了女儿的温情,脸上始终浮现着安详的笑容。在啪啪的剪刀的响声中,浓浓的父女温情在传递…….

以后,每一次回家,为父亲剪指甲是我必做的事情!

(杨玉美)2013年10月15日《滨州技师学院报》刊发2013年10月14日《今日博兴》刊发2013年11月1日《滨州日报》大平原刊发2016年12月10日”“句点论策”微信公众号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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