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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弘 王弘,山东省博兴县人。公务员,滨州市民主促进会成员。业余爱好摄影、旅行。自幼喜欢文学,随笔记录身边的点滴。多篇稿子在省市报刊发表,2016年7月加入滨州市作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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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师节送给母亲的礼物
2017-02-22 00:00:00

教师节︱送给母亲的礼物

原创 2016-09-10 王弘 滨州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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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李鑫 - 疯上一把



                                    
    又到一年的教师节,看到那么多对教师的赞誉与崇敬,我的内心泛起一阵波澜。自从上学以来,我认识了很多老师,也感恩、寻找、探访过很多老师,唯独没把我的启蒙老师放到心上。今天想来,异常愧疚。
我的母亲赵秀贞,是一名小学教师,理所当然的也是我的启蒙老师。记得很小的时候,在门前的台阶上还得有人扶着,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大声地念“a o e”。奶奶领我上街玩儿,总喜欢在一堆老太太跟前让我数数,一直显摆到从1数到100。那时我还有个特殊的“本领”,告诉我多大岁数,我用左手手掌就能算出什么属相,相反告诉我属相也能算出多大岁数,在众老太太当中我为奶奶赚足了面子。反而现在,这项特殊的“技能”已差不多被我忘光了。当然这些,都是母亲潜移默化的传授结果。

1968年底,中央决定,各地在外的公办教师回乡,转回本村,国家不再发工资,改为大队记工分。1969年春天,母亲带着4个孩子回到老家,重新建房安家。转回家的头几年,全家户口都落到大队,成为农业户口,只有父亲一人在外。从未从事过农事的母亲和4个幼小的孩子无法耕种、收割,父亲工作忙,也不能常常回家。那几年的日子过得异常艰辛,是在几位伯父与堂兄们的帮助下度过的。听母亲说,刚回去时,因多年不在老家,与老家人不熟悉,有些孩子欺生。母亲挨家挨户做工作,与家长交流与孩子们沟通,不多久大家就接受我们了。两年后等我出生、记事时,已经生活相处得很融洽了。几位堂兄几乎天天长在我家里,帮着干活,一起吃饭,像一家人似的。后来,母亲又帮着他们娶亲、生子,几位堂兄与我家感情深厚,直到现在关系都很亲密。


                    


母亲带着五个孩子

母亲性格温和,待人真诚。虽然经历了很多,但是豁达开朗、与世无争。教学之余,打理家庭,照顾子女,或许这也是母性使然吧。外面的世界疾风骤雨,她尽着自己的本能,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那时的村小学只有两个老师,母亲和一位民办教师。他们教着一到五年级的全部课程,20多个孩子,分到两间教室里。母亲带一到三年级,通常是给低年级的上课,高年级的写作业,轮番上下来,晚上再把作业带回家,在煤油灯下批改。一天下来,很是辛苦,下班后还得到村外的井口去担水,洗衣做饭,照料全家的生活。奶奶和我们住在一个院里,也得一同照顾着。

我不记得小学上了几年,从记事起,每天拿着父亲为我特制的一张很矮的小板凳,跟着妈妈去上学。因年龄小坐不住,经常上着课我就跑到讲台上,拽着妈妈衣角耍赖影响上课。后来就把我送到那个李老师的班里,那是一个很严肃的男老师,但是唱歌很好听,我在那里学会了人生第一首歌《泉水叮咚》。再稍大一点,就回到妈妈班里,跟着小朋友一块学写数字,写拼音。认识了“天安门”“红太阳”等字。记得,我站起来念“天安门”三个字时,那种自豪和骄傲油然而生,产生了想去北京看天安门的憧憬,这或许是我梦想的萌芽吧。


                       

作者的母亲(左)与同事

     然而,最亲近的人往往也是最容易忽视的。在我眼里没觉得和别人的母亲有什么不同,有时还埋怨她不如别人的妈妈做得好。比如:嫌她说话的嗓门太大,在大门口说话,一大院的人都能听到。再比如,嫌她穿衣太古板,大热天也总把衣扣扣得严严实实。其实,这是她多年工作养成的习惯。最烦她的唠叨,总是拿课本里的事件来说教:“李大钊教育女儿不是说了?学要学的踏实,玩要玩个痛快。”那时就想,有个当老师的妈真烦,还不如啥都不知道的好。殊不知,这是我的福分,是我一生的精神财富。
    被我嫌弃一地的母亲,经历其实很丰富,也很不容易。1953年,博兴一中建校,当时的校长是母亲本家的爷爷。附近村子有八九个学生,其中只有3名女生。他们背着书包、带上一周的干粮跟着老校长,每周徒步三十里路往返上学。1955年毕业后,分配到离家十几里的一所乡村小学教书。当时我父亲是公安特派员,在这里驻村。经人介绍,才貌相当的两人,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婚后不久,母亲就被推荐去惠民师范进修,从博兴到惠民二百多里地的路程,大部分是步行。一共6人,2名女教师,走两天才能到达学校。那时的黄河上没有桥,过黄河要做摆渡。有一次枯水季节,泥沙多,水少,船很难行走,船老大让年轻人下船抓着船帮跟着过河。突然母亲遇到了水下的旋涡,眼看着泥沙卷着她的身体急速向下坠,转眼已埋到脖子。幸亏船上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往上挣扎的双手,顺势把她拉到了船上。从此以后,听到母亲说起这段往事,我对黄河蓦然升起一种敬畏和恐惧之情,以至现在都是远远地眺望黄河,不敢靠近。

  从那以后,父亲都是骑车亲自把她送到学校,大姐快出生的时候,也是父亲骑了一天的自行车把她接回家。一路的颠簸与劳累,回到家不久,大姐就出生了。


                    

作者的母亲与大姐

  后来跟着驻村的父亲辗转十几个乡村教书、生活。以至于我们兄妹5人分别出生在不同的地方,直到我上小学时,才回到县城里安顿了下来。


                       

湾头完小教师合影(作者母亲为第二排右一)

   当时,特殊的历史背景,教师的地位较低,更别说为他们过节,也没有因为母亲的教师身份有丁点优越感。我们兄妹在家都是喊爹和娘,到了城里后,也一直没有改过来。有时候我埋怨,人家妈妈没工作的都叫妈,我们为什么不?母亲说,这么多年一直在村子里,不能搞特殊化。和群众一样,叫爹娘更亲切。是啊,现在我也能切身处地的理解了父母那代人的不容易,深深地感到只有爹娘这个称呼,才更加体现出深切的情感。

  母亲对我的启蒙教育,随着日常的琐碎,融入到我的整个生命中,反而很难找出有哪一点特别值得关注,因而漠视了母亲的付出和存在,以至于迟到了十多年的感恩无法送达。现在的我除了忏悔和祈求,遥远的天国,母亲也能过一个属于您的快乐的教师节,为您曾经奉献青春、挥洒激情,实现崇高理想的美好事业。


                        

                                    作者的母亲赵秀贞老师

                       
作者:王弘,山东省博兴县人,公务员。滨州市作协会员。业余爱好摄影、旅行。自小喜欢文学,随笔记录身边的点滴,多篇文章获奖并在省、市书报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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