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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希国 刘希国,笔名及网名孤清舍人,大学文化,现就职于滨城区第四中学。滨州市作家协会会员,自幼酷爱文学写作 ,创作散文、小说和诗歌五十余篇,作品曾在《校园文艺》及省市报刊上登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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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姑(小小说)
2017-02-06 00:00:00

题记: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是个特殊的时期,社会经过动荡然后走向正轨,新旧观念的撞击使那时的社会呈现出空前绝后的特殊景象,本篇以焕姑和顺河两位青年男女的爱情故事,试图再现那个时代的风貌。文中人物都经过加工提炼,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焕姑姐妹三个,家中没有男丁,她排行最小。顺河只有一个弟弟,他们家没有女孩。

焕姑和顺河虽是同窗学友,却比他大了五六岁。他们家住在同一条大街上,鸡犬之声相闻。那时候女孩子上学的很少,农村里重男轻女,女孩一般从小就帮大人带孩子干活。焕姑是父母最小的孩子,从小一家人都非常疼爱她,她要上学开始父母没应口,后来经不住她再三央求,父母还是让这个最小的女孩子进了学堂。那时候正逢文革动乱年代,整天停课闹革命,整天劳动建校,她年令大有力气正好派上用场,凡学习之外的事情都能拿得起放得下,倒落得逍遥自在。

小学是在本村上的,到了上初中的时候,必须到五六里路以外的联中就读。那个动乱的年代没学到多少知识,身体却发育起来。妈妈胖胖的身材,几个女儿长成大姑娘后身材特随妈妈,越长越丰满。转眼间升初中了,顺河还是个楞头靑稚气未脱,而焕姑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胸部凸显,走起路来一耸一耸的,加上肥圆的屁股一扭一扭的,很吸引男人的眼球。

虽然他们是同学,上学放学都是一路同行,可他们之间却很少对话。一来是因为两个人年令有差距,更主要是因为焕姑在顺河那儿留下一个坏印象,总觉得她就像泼妇一样,所以他对她一直保持警觉。邻里有矛盾就骂街打架,他曾亲眼看见焕姑三姐妹与人厮打的场面,所以心里对她有些忌惮。

那个时候提倡晚婚,女人二十五六岁才准婚嫁,很多女人早早发育的像熟透的桃子一样。在生产队里男男女女朝夕相处,大家在一起干活,难免会有人偷吃禁果,闹出许多风流韵事来。一般苟合这样的事吃亏的总是女人,一不留神肚子搞大了,名声也就臭了,只好草草找个人家远嫁他乡了事。若被人捉奸会更惨,人言可畏呀,人们的唾沫星子足以毁掉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既使如此但仍有许多人去飞蛾扑火。

在学校男女授受不亲,连桌子也会在中间刻道印痕,双方楚河汉界经纬分明,但越是禁欲,性就越是充满神秘感,越是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虽然社会及父母对性的话题都讳莫如深,但是大男大女瓜熟蒂落,动物的本能是不可抗拒的。焕姑的两位姐姐因为那撩人的身材,引起许多男娃的追捧,也因此遭到其他女人的嫉羡,所以关于她们与某某生产队长有染的消息不胫而走。等传到她们姐妹耳朵里以后,已经是满城风雨了。姐妹们可没受过这窝囊气,她们认定邻居那陈姓姐妹所为,就开始站在大街上指桑骂槐开始骂街。 三姐妹站在路中央,把人家骂的狗血喷头,就差一点指名道姓了。陈姓二姐妹与焕姑三姐妹素来不睦,这次被她们这么一通臭骂,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下子冲出来与之对骂起来,后来对骂演变成肢体冲突。这时娶拢来许多人围观,顺河也在不远处抄着手看热闹。

俗话说: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大家并不关心她们究竟为什么打架。只是觉得吵吵嚷嚷的好玩儿。说是打架,应该是骂架,一般就是女人们斗鸡一般跳得老高破口对骂。那时的人不分男女老少都会骂架,并且骂的话都要涉及男女生殖器,血淋淋的。人越多双方骂得越起劲,一般不会轻易动手。即使动手大家也会及时出手劝止,动作慢了拉不开互相会缠打在一起也只是最终撕破脸皮了事。劝架的人也不乏好色之徒,难免有些人会浑水摸鱼,趁劝架的时候朝人家女人奶子上掐一把。也会有一些鸡鸣狗盗之徒趁大家都去看热闹之时遛进邻居院里子偷走小鸡顺走鸡蛋的事情发生,结果失主还会爬上房顶胡乱骂一通。

平素那么温柔的人儿,一下子变得这样凶神恶煞,顺河看打架觉得很过瘾,所以以后在上学的路上碰到焕姑的时候,总是学她那天骂人的样子,焕姑气急了就追打他,他兔子似得一溜烟跑开了,焕姑则折一根柳枝一边骂一边气踹吁吁地后面追,两只奶子上下左右地随身体起舞,引得顺河一边跑一边回头望,冷不丁被脚下土疙瘩跘倒摔个嘴啃泥,这时焕姑上前就势骑马一样趴在他身上喘着粗气,一只手拧着顺河的耳朵抡起拳头吼着:还敢不敢了?!顺河动惮不得只得求饶,这时焕姑才罢手,起身把顺河就势抱起来轻掸着他身上的尘土。

那时顺河刚上高一,夜里第一次出现了梦遗,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老是梦见焕姑压在他身上胸前双峰起舞的场景,第二天见到焕姑的时候竟然变得腼腆起来。岁月在流逝,他们之间不知不觉产生了相互吸引,青春的故事才真正开始上演。

身体一天天发育,焕姑早已出落成大姑娘了,整个身体都透着馨香,顺河很想接近她。每天上学他们喜欢抄近路,从麦田里斜插过去,走的多了竟踩出一条小路,小路的尽头还要越过一条濠沟。这沟是灌溉渠道,越过这个沟才上了大路。有一次顺河起得早,走在最前面,远远地看见焕姑跟在后面,他故意放慢脚步等她一步步靠近,焕姑来到身后了他却觉得尿急憋得难受,竟然当着焕姑的面脱下了裤子,手握那充血的小鸡鸡直挺挺的对着焕姑,却尿不出来。他想这次肯定会遭焕姑一顿暴打,因此索性闭上了眼,可是什么都没发生,须臾睁眼看时焕姑在几米远的地方喊着他。

“大冷的天别冻着,快把裤子提上吧!”,只听到焕姑幽幽地说道,顺河这才如梦方醒,穿好衣服以后红着脸低头跟在焕姑后面。那一天他心猿意马,第一次在课堂上思想开小差,记不清楚各科老师都讲些什么。他有负罪感,搞不懂自己为何干出那混帐事情来,心中更加惴惴不安。好容易熬到放学回家,大老远就看见焕姑在大门边等着他,急忙跑上前两个人一块一前一后回家,那一天两个人都没说几句话。顺河偷眼瞧着焕姑,似毫没有愠怒的意思,焕姑脸上挂着温柔恬淡的微笑,仿佛早上那一幕从未发生一样,他顿时心里对她充满了感激,对焕姑的看法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顺河是个有思想的孩子,与身边那些野孩子格格不入。他从小就喜欢读书,所以在学校学习成绩一直出类拔萃,是老师的爱徒。别人下河摸虾上树玩耍时,他躲在一旁用木棍在地上练字做数学题,小伙伴们拿着棍棒玩着各种战斗游戏,他都熟识无啫。焕姑身大力不亏,又比他们大几岁,一直是孤独求败,没人敢冒犯她。可是她的学习荒废了,那个年代老是搞运动,学校反潮流停课闹革命,全国的学生都在学习黄帅与张铁生,再没几个人去好好学习了,所以学习荒废了,时光却没误了身体的发育,焕姑越来越丰满更有女人味了,顺河和她在一起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母爱,却又不像。

秋天放秋假农村娃子也不闲着,每天都要到田野里打草挖猪菜。顺河喜欢与焕姑结伴,每次焕姑挽着竹篮从顺河家门前过都会轻咳一声,顺河就赶紧提着菜篮子出门,当她走到十几米远的桑树沟上以后,顺河才提着菜篮子撵上来。两个人肩并肩有说有笑地走着,回家时到了村头早早离开一段距离分头回家,生怕村里人看到。

那时候苞米地一望无际,已经一人多高了,他们在炎热的天气里钻进幽深的地里边去拔草。两个人脸贴着脸,彼此都能够感觉到心跳的声音。焕姑总是帮顺河拔草,填满那干瘪的篮子才罢休。累了两个人紧挨着席地而坐,焕姑就势把顺河揽在怀里,掏出香手帕为他擦拭脸上的流淌的汗水。那一刻让顺河觉得十分温馨和满足,依偎在焕姑柔软的的怀抱中,鼻中吸入她的体香,迷上眼睛能听到她胸腔里咚咚的心跳声,不觉不知就会进入梦乡。须臾焕姑用舌头舔着他的额头,唤醒了顺河,他翻身抱住了焕姑肥肥的腰肢,两个人藤蔓一样缠绕在一起互相热吻着……

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制度,一切百废待兴,这一年他们正好高二,马上就要经历高考的严峻考验。学校拨乱反正开始恢复正常秩序,顺河正好如鱼得水,学习干劲更大了,他在班里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而焕姑却渐行渐远,因为基础太差学习越来越吃力,她家老人也很着急,把顺河叫到她家,希望他能来和她晚上一块复习,辅导一下她的功课。其实这是焕姑的主意,她早就想求他,可见了他总是不好意思张口。经老人这么一说,顺河慨然应允,让她十分欢喜。

从此以后两个人白天一块上学,晚上到焕姑家中一块温习功课。土炕上放一小灯桌,两个人分立桌子两边看书做题,不明白的问题顺河就仔细讲给她听。焕姑的父母就在土炕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做着自己的活计。桌子上昏暗的煤油灯火苗一跳一闪的,映红了两个年轻后生的脸。

村子里最隆重的文化活动莫过于放电影了,每次听说电影队要来,男孩子们会早早地去小学操场用木棍划出一块场子来占座,自从和焕姑好上了他也给焕姑家占一块地盘,他占的可都是靠近放映机的最佳地段。

看电影是那时农村主要的文化生活,像过节一样热闹,三乡五里的人都聚集在村里小学校的操场上看电影。老人和孩子专心看电影凑热闹,而青年男女则不会放过这难得的约会时机。电影开演了,很多有情人就相约躲到周围僻静的柴垛旁搂抱亲呢。邻家崔姓姑娘把情郎刘二直接带到自己家里亲热。两个人脱光衣服,在她家的土坑上一阵翻滚。只顾高兴忘记时间了,结果电影散场父母提早回家,把两个人堵在了被窝里。刘二被女孩父母一阵暴打,他家老人闻讯赶来急忙连连赔罪,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才把狼狈不堪的娃儿领回家。

这天村里晚上放映《地道战》,顺河早早占好了地盘,这电影不知放了多少回了,村民们却热情不减。焕姑两姐姐都己经出嫁,她与两位老人就坐在顺河家人后面。电影开演了,大家都沉浸在电影的故事情节中,两位青年人却心潮翻滚,互相挨得那么近,焕姑的体香一阵阵飘过来,促使顺河的手不由自主地向后摸索着,焕姑也是一样,黑暗中很快两只手重合在了一起,生怕身边的大人察觉,两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呼吸变得非常困难。顺河的手还在动,焕姑顺势把他的手引领到她的胸前,他触到了她那富有弹性的鼓鼓的奶头,一下子周身震颤起来,银幕地道战在上演,他们也在地下悄悄地互相抚摸着。

一个胶片放映完毕,放映员打开了锃亮的电灯,他们两只紧握的手迅疾分开。顺河觉得一阵尿急,要去僻静处解手,一下子跑开了。刚提上裤子,看到焕姑也走上前来,要他给看着人点她也要尿尿。四处黑洞洞的,焕姑跑到一棵大树下脱掉裤子蹲下,黑暗中看到她那大白屁股一闪一闪的,顺河又一阵心悸。还没有回过神来呢,焕姑已经提上裤子跑上前来。见四下无人,不知哪来的勇气,顺河双手把焕姑抱起,嘴凑在了一起热吻起来。两个人又一次缠绕在一起,焕姑的手摸到他膨胀的下体,顺河更兴奋了,一手抓住她的乳房一手摸着她那肥嘟嘟的屁股更起劲地狂吻起来。

那一晚的电影很热闹,可是两个人的心思都没在上面。 电影散场了,他们才发觉身体好累,腿都迈不动了。回到家里躺下顺河的脑海里满是焕姑的影子,那一夜他破天荒地失眠了。第二天一睁眼天已经大亮,以为上学迟到了,他一轱辘从床上爬起来,怪妈妈为啥不早叫醒他,背起书包一边哭着一边朝门外飞奔,当娘的让他搞得云里雾里,不清楚他为何如此激动,朝他的背影骂他神经病。

以后晚上再去她家温习功课,两个人在一起很不自在,话都说的少了。焕姑怕父母看出破绽就提出去东厢房里学习,父母竟痛快答应了。焕姑捧着油灯在前面走,顺河背起书包驯顺地紧跟在焕姑的屁股后面。就这样两个人晚上开始独处,他们每次都是要集中精力复习一个钟头的时间,然后中间休息一下。焕姑到院子里发现堂屋里两位老人已经熄灯睡觉,这才来到屋里一把就把顺河揽在怀中亲吻和抚摸,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他们在黑暗里对视着,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引领对方触摸自己最敏感的神经,直到两个人真正合为一体。

顺河觉得自己周身热血沸腾,下边涨得厉害,经焕姑用双手上下挤捏,不禁轻声呻吟起来,两只手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亲吻着她的脸颊,轻轻解开焕姑的衣扣,吸吮着她的奶头,一只手摸索着伸到了她的下面,这时已经很湿润了,顺河摸到滑滑的爱液。开始焕姑还一个劲的推开他的手,后来还是屈服了,任由他手指深入到里面抚摸。顺河明显感受到那里边好多水,已经开始泛滥。两个人呼吸急速,情不自禁地宽衣解带。焕姑双腿叉开歪倒在木凳上,顺河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把焕姑的两腿分开,稍微迟疑了一下,迅疾轻轻推入,两个人同时咳了一下,紧紧搅在一起,一阵感觉喘不上气来,天旋地转一般,世界一下子被融化了。

那晚事毕,顺河不记得何时回的家,大脑中一片空白,激情过后反而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他见过身边许多青年男女偷吃了禁果,弄的肚子大了被人指指点点。受伤害的几乎都是女人,很多女人被人们的唾沫星子所击倒,花季还没盛开就枯萎了,他们为冲动咽下了苦果。虽然打心底里喜欢焕姑,可他们两人是绝对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在世俗的眼里,同村人是不能通婚的,更何况她岁数比他大那么多。这一点他们心知肚明,正因为这样,顺河才觉得更应该为焕姑负责,他像罪犯一样一夜辗转反侧忏悔,祈求焕姑会平安无事。

焕姑却是个大心脏,第二天像个没事人一样,见到顺河还一如继往有说有笑。是她的坚定和冷静帮助顺河从痛悔中走出来。以后他们还是白天一块上学,晚上一块夜读。所不同的是他们再也没有过分亲昵的动作,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也只是两器相互摩擦碰碰,守住这个底线。他们以为男人和女人只要那俩生殖器一碰就会生小孩,所以对做爱既向往又很畏惧。两个人像达成默契一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没有让浴火让双方走向毁灭。

斗转星移,转眼间高考时间到了。焕姑与顺河都参加了当年的考试,一个月后考试发榜了,顺河顺利考取了大学,而焕姑却名落孙山。发榜那天,焕姑借了一辆自行车载着顺河赶到十几里路外的公社驻地去看榜。看到结果顺河亦喜亦忧,他很为焕姑感到遗憾。焕姑却表现的异常镇定:你是干大事的人,我脑子笨学不会,今生就是这个命,我认了。

在那个年代能够通过高考考上大学,就等于跳出农门,也就意味着今生今世永远脱离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焕姑大几岁,她知道顺河一直学习很努力,底子打得好,是个可造之材。而自己也就这样了,虽然顺河动员她再复读一年,并表示竭力帮助她,但还是被她婉言谢绝了,她知道大学对于她来说几乎就是一个不可实现的梦。顺河考取了她打心眼里为他高兴,也衷心地祝福他。然而他们也从此天地两隔,人生的轨迹发生了重大变化。

顺河考上大学了,全村子人都来他家道贺。明天就要走了,顺河提留着一包点心去焕姑家道别,老人家包了他最爱吃的三鲜饺子招待他。吃饭的时候老爷子一个劲地夸赞顺河有福气,也免不了数落焕姑几句,让顺河心里五味杂陈。他何尝不想两个人一块走出去,可是天不从人愿,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吃罢午饭要告别了,焕姑送顺河到大门口。顺河掏出一条崭新的花手帕送给她,焕姑也快步跑回屋拿出了一条她精心编织的当时很时兴的镂花背心递到他的手上:“第一次出远门,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你有前途,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我记住了,你也一样,好好保重自己”,顺河说完这句话,眼泪夺眶而出,急忙背过身去。他知道这一别可能再也没有机会和焕姑在一起玩了,心中一阵怅惘。事实也是这样,焕姑在顺河上学后半年就嫁给了河东的一个卖油郎做妻子,后来接连生下二女一男。他们以后再也没有能够见面,就像两股道上跑的车,渐行渐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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